第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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綠谷出久最近變得很奇怪。
這是早林夢川在仔細觀察後得出的結論。
哪怕是升到了初中，年紀越來越大，但是兩人的感情也沒有消退過。他們會一起相約在早上去跑步，會一起在下課後結伴回家，中午的時候還會分享彼此的午飯。
比起綠谷出久和爆豪勝己之間的關系，但凡是認識他們的人都會說，這才是幼馴染的正確打開方式。
然而，現在有點不對勁的苗頭了。
“小久，你今天早上怎麽這麽晚來學校呀，綠谷阿姨跟我說那你早就走了？”早林夢川奇怪地問道。順便夾走了綠谷碗裏的一塊天婦羅，非常自然地放進了嘴裏。
綠谷出久神色一僵，幹笑道：“啊，我一邊鍛煉一邊來學校的，不小心忘了時間。”
“那我明天陪你一起吧。”早林夢川撐著下巴看他，“不要小瞧我，就算是五點我也能起床的！”
“不、不用了吧，太早的話，小夢上課就要打瞌睡了。”綠谷出久連忙搖頭拒絕。
“好吧，你說得也沒錯。”早林夢川想了想，“那我們等下一起回家吧。”
“啊，這個、這個，不好意思啊小夢，我等下有點事……”綠谷出久愧疚地說道。
早林夢川挑眉看他，一下子湊得很近，幾乎能數得清她的睫毛了。
“吶，小久啊，你是不是……”
她的聲音忽然拉得很長，將綠谷出久的心也提了起來。
難道，小夢發現了什麽？她一向是很敏銳的，發現了也說不定，但是那樣的話……
“你是不是談戀愛了？”
她這麽問道。
“啊？”綠谷出久楞住了。
早林夢川掰著手指，一項項數過來：“早上看不到人影，是不是去陪女朋友上課了？下午一下子就不見了人，是不是去接女朋友放學？晚上那麽晚回家，應該是和女朋友約會了吧，還有……”
“——總之，綜上所述，小久，你戀愛了吧？！”
“不不不不！！！”綠谷出久的臉紅得都能煮蛋了，幾乎能看見蒸汽在往外冒，“我怎麽可能談戀愛啊！”
更重要的是，他的戀愛對象怎麽可能是歐爾麥特啊啊！！
腦海裏忽然想到歐爾麥特那副充滿了肌肉的身體，如果穿上了女生的裙子，然後對他柔柔一笑……
啊啊啊不行不行他要瞎了！
“沒有沒有，我真的沒有戀愛！”綠谷出久就差指天發誓了。
“是嗎……”早林夢川也不知道自己是開心還是失望，頗有些五味雜陳的感覺，“如果有了喜歡的人，可要告訴我啊。”
雖然她在攻略角色上完全沒有用心，但綠谷出久好歹也是她守了這麽久的小白菜，怎麽能隨隨便便就被別人拱了！
“我、我真的沒有戀愛！”看見女孩不以為然的樣子，綠谷出久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和怒氣，坐直了身體喊道，“就算是有喜歡的人，那、那個人也只會是你！”
聲音回蕩在小樹林裏，也回蕩在同時呆楞的兩個人的耳朵裏。
唰的一下，兩個人就變成了兩條被煮得通紅的蝦子。
“對、對不起，我就是……”綠谷出久看上去想要表演一個當場去世。
他極力地想要遮掩，卻又說不出什麽“我是開玩笑的”“我說著玩的”諸如此類的話。
他為什麽要否認？那種喜歡的心情，是真實存在在他的心裏的啊！
看著綠谷更加窘迫的樣子，早林夢川反而冷靜下來了。
這種事不就是這樣的嗎，當其中一個人更加害羞的話，另一個人就會占據上風，在這場感情戰爭中成為贏家。
“原來如此啊，小久，你喜歡我嗎？”她歪著頭，眼中帶著幾分戲謔。
綠谷出久低著頭，身體微微顫抖。
都到了這種地步，還是不肯說出最重要的那幾個字嗎？自己的幼馴染，比想象中的還要膽小呢。
早林夢川無奈地搖頭，卻也沒再繼續強迫他。
“快吃啦，馬上就要上課了呢。”她嗷嗚一口，吃下了飯盒裏長得像綠谷的那一顆西藍花。
再看他時，卻發現綠谷出久還是沒有動作。
難道被嚇傻了？
正在思索的時候，卻聽見一句壓低了的“對不起”。
“唔，沒事啦，這有什麽好道歉的……”
“不是的！我、我的意思是……”綠谷出久猛地擡頭，“我的意思是，我本來想，告白的時候應該更正式一點的！只是坐在樹下，手上還拿著便當盒，隨隨便便說出來的喜歡，不、不能把我的全部心意都表達出來！”
“誒？”早林夢川一楞。
“我、我是很鄭重地想要告訴小夢，我是真的、真的、真的很喜歡你！”
綠谷出久深吸了一口氣，幾乎用盡了此生全部的勇氣，才讓他得以說出這最後一句話。
“我喜歡你，小夢，請跟我交往吧！”
一分鐘，兩分鐘……他沒有聽到回答。
果然，還是太魯莽了嗎，沒有完美的鋪墊，沒有浪漫的場景，只是無意間地隨口一句，果然沒辦法讓人接受啊……
綠谷出久吸了吸鼻子，垂下眼瞼，目光空洞地落在了草地上，將心中的酸澀壓下去。
沒關系，只是第一次告白而已，以後，以後他還會做得更好的！
“噗。”
突然，他聽到了一聲憋笑。
“說得可真有氣勢啊，小久。”早林夢川的臉上並沒有被冒犯的生氣，或是不願意的表情，她笑盈盈地看著他，語氣輕快，就像是蜻蜓的尾巴落在了平靜的水面，蕩起一圈圈漣漪。
看著眼前少年緊張地握緊了拳頭，她伸出手，搭在了他的手背上。
“真巧呢，我也喜歡你。”
就像是一束陽光破開了布滿陰霾的天空，也像是一滴甘霖浸潤了幹涸的土地。綠谷出久的心情忽然就變得豁然開朗，心上仿佛有一朵棉花糖化開，黏膩的糖漿包裹著他的整顆心臟。
不、不妙啊，這就是喜歡的感情嗎？從此以後，自己的心就不再屬於自己，而是隨著另一個人的喜怒哀樂而跳動。
這種感覺……
綠谷出久悄悄地松開了拳頭，小心翼翼地翻過了手掌。女孩的手指落在了他的掌心。
他終於抓住了自己年少的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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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早林夢川在仔細觀察後得出的結論。
哪怕是升到了初中，年紀越來越大，但是兩人的感情也沒有消退過。他們會一起相約在早上去跑步，會一起在下課後結伴回家，中午的時候還會分享彼此的午飯。
比起綠谷出久和爆豪勝己之間的關系，但凡是認識他們的人都會說，這才是幼馴染的正確打開方式。
然而，現在有點不對勁的苗頭了。
“小久，你今天早上怎麽這麽晚來學校呀，綠谷阿姨跟我說那你早就走了？”早林夢川奇怪地問道。順便夾走了綠谷碗裏的一塊天婦羅，非常自然地放進了嘴裏。
綠谷出久神色一僵，幹笑道：“啊，我一邊鍛煉一邊來學校的，不小心忘了時間。”
“那我明天陪你一起吧。”早林夢川撐著下巴看他，“不要小瞧我，就算是五點我也能起床的！”
“不、不用了吧，太早的話，小夢上課就要打瞌睡了。”綠谷出久連忙搖頭拒絕。
“好吧，你說得也沒錯。”早林夢川想了想，“那我們等下一起回家吧。”
“啊，這個、這個，不好意思啊小夢，我等下有點事……”綠谷出久愧疚地說道。
早林夢川挑眉看他，一下子湊得很近，幾乎能數得清她的睫毛了。
“吶，小久啊，你是不是……”
她的聲音忽然拉得很長，將綠谷出久的心也提了起來。
難道，小夢發現了什麽？她一向是很敏銳的，發現了也說不定，但是那樣的話……
“你是不是談戀愛了？”
她這麽問道。
“啊？”綠谷出久楞住了。
早林夢川掰著手指，一項項數過來：“早上看不到人影，是不是去陪女朋友上課了？下午一下子就不見了人，是不是去接女朋友放學？晚上那麽晚回家，應該是和女朋友約會了吧，還有……”
“——總之，綜上所述，小久，你戀愛了吧？！”
“不不不不！！！”綠谷出久的臉紅得都能煮蛋了，幾乎能看見蒸汽在往外冒，“我怎麽可能談戀愛啊！”
更重要的是，他的戀愛對象怎麽可能是歐爾麥特啊啊！！
腦海裏忽然想到歐爾麥特那副充滿了肌肉的身體，如果穿上了女生的裙子，然後對他柔柔一笑……
啊啊啊不行不行他要瞎了！
“沒有沒有，我真的沒有戀愛！”綠谷出久就差指天發誓了。
“是嗎……”早林夢川也不知道自己是開心還是失望，頗有些五味雜陳的感覺，“如果有了喜歡的人，可要告訴我啊。”
雖然她在攻略角色上完全沒有用心，但綠谷出久好歹也是她守了這麽久的小白菜，怎麽能隨隨便便就被別人拱了！
“我、我真的沒有戀愛！”看見女孩不以為然的樣子，綠谷出久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和怒氣，坐直了身體喊道，“就算是有喜歡的人，那、那個人也只會是你！”
聲音回蕩在小樹林裏，也回蕩在同時呆楞的兩個人的耳朵裏。
唰的一下，兩個人就變成了兩條被煮得通紅的蝦子。
“對、對不起，我就是……”綠谷出久看上去想要表演一個當場去世。
他極力地想要遮掩，卻又說不出什麽“我是開玩笑的”“我說著玩的”諸如此類的話。
他為什麽要否認？那種喜歡的心情，是真實存在在他的心裏的啊！
看著綠谷更加窘迫的樣子，早林夢川反而冷靜下來了。
這種事不就是這樣的嗎，當其中一個人更加害羞的話，另一個人就會占據上風，在這場感情戰爭中成為贏家。
“原來如此啊，小久，你喜歡我嗎？”她歪著頭，眼中帶著幾分戲謔。
綠谷出久低著頭，身體微微顫抖。
都到了這種地步，還是不肯說出最重要的那幾個字嗎？自己的幼馴染，比想象中的還要膽小呢。
早林夢川無奈地搖頭，卻也沒再繼續強迫他。
“快吃啦，馬上就要上課了呢。”她嗷嗚一口，吃下了飯盒裏長得像綠谷的那一顆西藍花。
再看他時，卻發現綠谷出久還是沒有動作。
難道被嚇傻了？
正在思索的時候，卻聽見一句壓低了的“對不起”。
“唔，沒事啦，這有什麽好道歉的……”
“不是的！我、我的意思是……”綠谷出久猛地擡頭，“我的意思是，我本來想，告白的時候應該更正式一點的！只是坐在樹下，手上還拿著便當盒，隨隨便便說出來的喜歡，不、不能把我的全部心意都表達出來！”
“誒？”早林夢川一楞。
“我、我是很鄭重地想要告訴小夢，我是真的、真的、真的很喜歡你！”
綠谷出久深吸了一口氣，幾乎用盡了此生全部的勇氣，才讓他得以說出這最後一句話。
“我喜歡你，小夢，請跟我交往吧！”
一分鐘，兩分鐘……他沒有聽到回答。
果然，還是太魯莽了嗎，沒有完美的鋪墊，沒有浪漫的場景，只是無意間地隨口一句，果然沒辦法讓人接受啊……
綠谷出久吸了吸鼻子，垂下眼瞼，目光空洞地落在了草地上，將心中的酸澀壓下去。
沒關系，只是第一次告白而已，以後，以後他還會做得更好的！
“噗。”
突然，他聽到了一聲憋笑。
“說得可真有氣勢啊，小久。”早林夢川的臉上並沒有被冒犯的生氣，或是不願意的表情，她笑盈盈地看著他，語氣輕快，就像是蜻蜓的尾巴落在了平靜的水面，蕩起一圈圈漣漪。
看著眼前少年緊張地握緊了拳頭，她伸出手，搭在了他的手背上。
“真巧呢，我也喜歡你。”
就像是一束陽光破開了布滿陰霾的天空，也像是一滴甘霖浸潤了幹涸的土地。綠谷出久的心情忽然就變得豁然開朗，心上仿佛有一朵棉花糖化開，黏膩的糖漿包裹著他的整顆心臟。
不、不妙啊，這就是喜歡的感情嗎？從此以後，自己的心就不再屬於自己，而是隨著另一個人的喜怒哀樂而跳動。
這種感覺……
綠谷出久悄悄地松開了拳頭，小心翼翼地翻過了手掌。女孩的手指落在了他的掌心。
他終於抓住了自己年少的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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